第(1/3)页 邓玘营地里的喧哗吵闹声越来越大,很快便传到了仅一里之隔的邓阳军营里。 此时的邓阳正窝在军帐里猫冬,睡得昏昏沉沉。 突然,一亲兵急匆匆地闯了进来,大声禀报道: “将爷!将爷!不好了!出事了!” 邓阳一个激灵坐起身,下意识地就想抄家伙: “出了什么事?” “朝廷大军来了?!” 亲兵急忙拦下他: “不是咱们这!” “是旁边邓总兵的营地!” “放哨的弟兄看见,刚有一队人马进了邓总兵的大营里。” “暗哨摸过去一打探,才发现里面乱哄哄的,听说是什么巡按御史来了。” 邓阳一听,掀开毯子跳了下床: “怎么回事?细细说来!” 亲兵将暗哨打探到的零碎消息,尽可能完整地复述了一遍: 一队百来人的队伍,打着巡按御史的旗号,闯进了邓玘大营,双方好像出现了不小争执。 邓玘麾下的川兵们在营中聚集了起来,像是要鼓噪生事。 听了这个消息,邓阳眉头紧锁,暗骂道: “这邓玘是怎么带的兵?” “怎么动不动就要兵变?!” “巡按御史又是哪儿来的?!” 他迅速披上棉甲,掀开帐帘大步走了出去。 凛冽的寒风中,他甚至还可以隐约听到,从邓玘营地方向传来的喧嚣叫骂声。 思虑片刻后,邓阳扭头对着亲兵吩咐道: “去,传我将令,各司立刻集合!” “让弟兄们备齐兵甲,动作要快!”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,营地里的五个司便集结完毕。 邓阳召来麾下的五个把总,下达了命令: “第一、二司,再加全部塘骑探哨,立刻出动,把方圆五里都给我围起来!” “设卡封锁所有道路,没有我的命令,就是一条狗也不准放出去!” “剩下的三个司,随我前往隔壁营地,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!” “得令!” 几位把总抱拳领命,神情肃然。 很快,两支共一千二百人的队伍从营地里鱼贯而出,将邓玘的营地团团围住。 三百多塘骑探哨,分散在最外围山林、路口周边,时刻警惕着外面的动静。 等包围圈初步形成后,邓阳才大手一挥,下令道: “出发!” 剩下的一千八百人分成前后两军,迈着整齐的步子,直奔邓玘军营而去。 这帮士兵在敌后潜伏得早就腻了,此刻听说有行动,个个都是摩拳擦掌,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,恨不得立刻上去大干一场。 而此刻,邓玘营地内的局势几乎已经失控。 周围的聚集的士兵越来越多,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中军大帐围了个水泄不通。 “保卫饷银!!” “交出狗官!!” “宰了那姓侯的!!” 士兵们情绪激动,高喊着口号,步步紧逼,想要冲进大帐里把侯宇寰等人宰了祭旗。 邓玘站在帐前,声嘶力竭地试图安抚乱兵,但却根本无济于事。 看着汹涌的人群,他面色惨白,感觉下一刻就要葬身其中。 正当他绝望之际,营地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。 仔细听去,好像是脚步声和甲胄铁片碰撞的声音! 邓玘踮起脚尖,伸长脖子朝营门方向望去。 只见不远处,一面写着“邓”字的大旗迎风招展,正朝自己这边赶来。 见此情形,邓玘顿时大喜过望。 这地界只有两个姓邓的,肯定是自家结拜兄弟来救自己了! 邓阳率队抵达营门口,立刻下令推开大门,十分强势地闯进了营寨里。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,转头齐齐望向后方。 邓阳麾下的士兵盔明甲亮,军容严整,与邓玘营中这些衣衫褴褛、情绪激动的川兵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 邓阳的出现,瞬间镇住了混乱的场面。 鼓噪的川兵们呆立在当场,一脸惊疑地看着这支突然杀来的“官军”,不敢再轻易动手。 邓阳见状,随手抓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川兵,厉声喝问道: “你家总兵何在?!” 那川兵见他一脸肃杀的模样,话都说不利索了,只是指了指中军大帐方向。 趁此机会,邓玘立马拨开人群,飞也似的窜到了邓阳面前: “好兄弟!你可算来了!” “要是再晚点,老哥我今天恐怕就交代在这儿了!” 邓阳看着满头大汗的结拜兄弟,皱紧了眉头: “老哥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“前几天不是刚发了饷吗?怎么又闹出兵变了?” 邓玘闻言,叹了口气: “还不是那巡按御史惹的祸。” 他忙不迭的把自己部将王允成讨饷不成,反而找巡按御史诬告自己的前因后果,原原本本地地讲了出来。 “那狗日的王允成,竟然罗织了我三条大罪!” “什么贩运私盐,牟利养军;什么迫害忠良,杀人灭口;” “最可恨的是,为了置我于死地,竟然说我四川贼寇,资敌谋逆!” “简直是不可理喻!” 听了前两条,邓阳还只是冷笑不已,但当他听到“勾结四川贼寇”这几个字时,顿时汗毛都立了起来。 “勾结四川贼寇?!” 邓阳的声音陡然拔高, “这话是谁说的,难道是那巡按御史亲口说的?!” 邓玘重重地点了点头,愤懑道: “是啊!” “这不是纯属子虚乌有,栽赃陷害吗?” “我不过是想给兄弟们发点饷银罢了,可那姓侯的非说我妄图收买人心,拥军自重。” 第(1/3)页